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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全 (第2/3页)

 胡作家不知为什么竟呜咽着哭了。

    范师长就说:胡哇,你喝多了,喝多了。咱们的关系还用说么,以后咱们说不定能成为亲家呢。那时,小岳已经怀孕了。

    胡作家擦干眼泪很冷静地说:那是,要是男孩,他们就是兄弟;要是女孩,她们就是姐妹;若一男一女,咱们就是亲家。

    十个月以后,范师长生了一个男孩。

    又过了些日子,胡作家生了一个女孩。

    两年以后,范师长成了军长。

    胡作家被调到军区文工团当上了一名创作员,成了名副其实的作家。以前每个师配置的文工团都解散了,有的转业回到了地方,有的全并到了军区文。小岳虽不能跳舞了,但还能唱歌,便一起合并到了军区文工团。胡作家的夫人转业到了地方,在一家工厂的工会里搞宣传。

    和平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胡作家就很安心地当作家,不断地有反映战争生活或和平年代的作品问世,胡作家的名气不论是在部队还是地方便越来越响亮。范军长一如既往地当着高级军官。

    两面三刀人虽不经常谋面,但每过一阵子,范军长都要约上胡作家走出城市,到山里打猎。范军长舞刀弄枪的惯了,长时间摸不着枪手就发痒,他总要找个机会放上几枪,若是能射猎到一两个猎物自然是很高兴的事。胡作家经常伏案与作,城市的喧嚣使他感到有些疲惫,最主要的是,他喜欢走进山里。一走进山里,他就会想起十三岁前那段放牛时光。不知为什么,一想起那段时光,他就兴奋不已。于是,范军长每次外出打猎总要叫上胡作家。范军外出自然不是一个人,警卫员是不会离开他左右的,为范军长拿枪,还有一些干粮等。车是越野吉普车,跑一会儿便出了城,又过了一会儿,就进山了。

    运气好的话,能射到一只山鸡、一只野兔什么的。时间还早的话,范军长就命警卫员拾些干柴,在山坡上就把射猎到的山鸡野兔什么的很新鲜地烤了,酒是少不了的,警卫员早就带来了。他们吃着山鸡或野兔,喝着酒,两人的谈话都很轻松,说到了放牛时光,也提了某一次战斗,最后又说到了他们的现在,说到了老婆孩子,这时两人就以亲家相称了。

    直到夕阳西下,两人才坐上车开回城里。

    范军长兴致好时,会带上夫人和孩子。范军长带动上家人时,自然没忘了约上胡作家及其家人。当年小金和小岳在文工团时号称两朵花,关系也情同姐妹。在周末的时候,两家人在一起聚一聚,这并没有什么。

    两家人,好几口子,孩子们还小,自然不能进山打猎了,便选择了山青水秀的地方。这些地方大都有驻军,且都是范军长手下的师团单位。军长带着一家子人来过周末,下级自然是热情、周到,跑前跑后地忙着。玩一会儿,到了吃饭的时间,下级自然是要招待的。下级都了解范军长爱吃狗肉,狗肉自然早就准备好了,是新杀死的活狗。范军长一见到狗肉就笑了,吃得舒服,酒自然也不会少喝,下级们轮流着上前敬酒。范军长在喝酒时,没忘了向下级一遍又一遍地介绍胡作家,说胡作家如何著名,如何伟大。下级们敬胡作家酒时脸上都带着笑,说早就知道胡作家大名,今天一见三生有幸等等。胡作家几杯酒下肚,听了这话自然是很高兴,就和这些师、团长们聊了起来。聊起来之后,他才发现这些人的注意力还都在范军长那儿,和他说话聊天都是抽空,他们要见缝插针地向范军长说这说那。胡作家的兴致就冷了下来,情绪自然也不高了,明白了自己只是一个陪客而已。

    回到家里,夫人小金就感叹:当年小岳如何有眼力,嫁给了范军长,现在一家子都跟着荣光。夫人这么絮叨时,胡作家的心里就很乱。下次再有这种活动时,胡作家便不愿参加了。他知道,范军长邀请他是真心的,但现在地位变了,一起活动总觉得不太舒服,胡作家便有意回避了。

    又是没多久,范军长调到军区当上了参谋长。一晃,他们的孩子都大了。范参谋长的儿子叫范天,胡作家的女儿叫胡金。他们从小就在一个学校一个班,又一同高中毕业,那当兵很时兴,没门路的,想当兵是件挺不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毕业了,范参谋长就给胡作家来了一个电话。这期间,范参谋长和胡作家也经常见面,都在军区大院住着,又都在一个办公楼里办公,自然经常见面。每次见面,胡作家都要给范参谋长敬礼,这是上下级的纪律,作家当得再大,领导还是领导。范参谋长还是那么热情,见了面就握住胡作家的手摇着说:胡哇,你这是干啥?咱俩谁跟谁,用不着这样。然后又关心地问:又有什么大作了?胡作家就说:手头正写一部长篇。范参谋长就说:好好。范参谋长领导做大了,就有许多大事要忙,和胡作家打招呼也显得匆匆忙忙的,分手时,范参谋长仍朗声说:胡哇,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喝几杯了,找个时间,咱们好好聊聊。他说这话时,胡作家不说什么,只是笑一笑,他知道,现在的范参谋长不是以前的范师长也不是范军长了。他只能那么笑一笑,一直看着范参谋长高大的背景在眼前走远,他和该去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
    范参谋长在电话里依旧朗声说:胡哇,范天和胡金都毕业了,我看就让他们当兵去吧,当兵好哇,呼们当初要是不当兵,哪会有今天。说完,就朗声大笑。

    胡作家和夫人小金正为女儿毕业一时找不到出路而发愁,当兵的路子他们也想过,只怕没门路不好办,听范参谋长这么说,心里自然是很高兴。在电话里胡作家就说了许多感谢的话,范参谋长就说:咱们谁跟谁呀,别忘了,咱们可是亲家哇。

    这句话是十几年前的约定,现在范参谋长又提出来了,让胡作家心里感到热呼呼的。

    有了范参谋长一句话,两个孩子轻轻松松地便参军了。他们自然被分在了同一个部队,没多久,范天就提干了。胡金见范天提干了,心里很着急,往家写信时就央求父亲把自己的提干的事冲范参谋长说说。胡作家不知怎么说好,就一直拖着没有说。最后还是范天休假回家把胡金的事冲父亲说了。范参谋长又是给胡作家打了一个电话,仍那么朗声说:胡哇,胡金这孩子的事就是咱家的事,这点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。范参谋长的话仍说得胡作家心里热呼呼的。

    又是没多久,胡金就提干了。

    再没过多久,范天和胡金顺理成章地结婚了。

    两个孩子的婚礼上,范参谋长和胡作家两人又坐在一起喝了一次酒。两人因高兴都多喝了几杯,范参谋长朗着声,大着舌头说:胡哇,咱们是亲家了,一家人了,还有啥说的。

    胡作家也大着舌头说:范-----范参谋长,咱们是一家人了,当年,哈哈------

    说到当年,两人又兴奋了许多,关系似乎又拉近了许多。范参谋长就拍着胡作家的肩膀笑着说:没想到你还能当作家,写书,真是的,哈哈——

    胡作家也笑着说:你家伙都是参谋长了,嘿嘿——

    没多长时间,胡作家因为一本书成了右派,被下放到军垦农场去劳动改造了。在这个问题上,范参谋长为胡作家说了许多好话,说到了他们十三岁放牛,投奔八路军,又说到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等等,但右派不右派是政治部门定的,范参谋长只懂军事,也只管军事,但当处理胡作家问题时,因为有范参谋长说话,还是网开一面,右派仍是右派,但保留军籍,一个人去了军垦农场。

    军垦农场的胡作家在夜晚无法入睡时,守着孤灯,听着窗外咆哮的风雪,他思念妻子和孩子,思前想后,他又一次想到了范参谋长。他知道,只有范参谋长才能救他。他有些后悔选择了作家这条路,要是不走这条路,说不定也会像范参谋长一样,自己也就不会成为右派,更不会到这里吃苦受罪。

    果然,事情发生了转机。范参谋长当上了军区副司令员。范副司令在大会小会上多次提出了胡作家的问题,指示政治部门要重新考察胡作家。很快,胡作家从农场又回到了部队。范副司令很忙,没时间来看胡作家,只打来一个电话,他仍在电话里朗声说:胡哇,以后学聪明点吧,啥该写啥不该写你知道了吧?

    就这么一句话,让胡作家流出了眼泪。

    毕竟都是放牛娃出身,毕竟都是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战友,也毕竟是亲家,胡作家感情丰富地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平平淡淡的日子又这么过了几年。范天和胡金的孩子已有几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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