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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香辣狗肉煲 (第2/3页)

,来信说那边有人想看戏,老板就带着一班人一路唱到福建,再唱到了台湾。当时大爸跟他妈说,在那边混好了,再把全家接过去。哪里知道去后杳无音信。1949年城市解放,别再提台湾,他妈改嫁,嫁了个拉排子车运货的,那时候他妈带着他一个哥哥一个姐姐,他爸是死了老婆续弦,也已经有了俩闺女一个小子,后来他妈他爸又生下了他和一个妹妹一个弟弟,算起来全家兄弟姐妹多达八个。最具戏剧性的是,1986年突然有个台湾客来到他家,见了他妈扑通跪下,泪流满面。原来那是失散多年的大哥。他那时候才知道他妈的前夫并没有死,而是去了台湾,他妈让他管那个爸爸叫大爸,他哥哥倒不用叫二爸了,因为他的亲爸爸已经在1978年去世。他那大哥如今在台湾经营一家超市,自1986到1991年回大陆探亲,1992年他妈去世以后,每两年回来给生母扫一次墓。但别以为他们家族只有九个兄弟姐妹,他那大爸后来在台湾又结过两次婚,又生有两男三女,这样全加起来,竟多达十四个之多。以他自己为本位,则有同父同母的,有同父异母的,有同母异父的,也有既不同父也不同母但仍应算为兄弟姐妹的。不过幡爷的生存,既从不依托于父爱母爱,更从不缱绻于什么兄弟姐妹的亲情。也不是说他对兄弟姐妹毫无感情。可举一例:他那未去台湾的同母哥哥,性格与他迥异,一生胆小怕事,循规蹈矩,后来在一家百货商场当售货员,有回他听说那商场里有个家伙欺负了他哥哥,他就大摇大摆找到那家,捋起袖子,一直捋到露出高耸跳动的肱二头肌,点名叫着那家伙的名字,那家人全慌了,那家伙出来直跟他点头哈腰讨饶,他却不动那家伙一根毫毛,只问:“谁是你哥?让他出来!”那哥哥也是个老实人,就出了屋,他认准那确实是那家伙哥哥,二话没说,薅过来就左右各煽了个耳茄子,立刻嘴角就流出血来,他也不逃,只指着那家伙鼻子说:“原来你也有哥!看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哥!”那家其他人又气又怕,他从容不迫地摇晃肩膀走人了,那家人有的就说这还了得,要报案,那家伙先说可别再惹他了,那哥哥也抹着嘴角说,幡爷这下找齐了,他不会再治咱们家了,若再惹他,指不定下回他怎么横呢!那可是个不怕进局子的啊!这就是幡爷对哥哥表达亲情的方式。后来那台湾的同母哥回来,他带他去俱乐部玩,找三陪小姐,一起吃喝玩乐,事先大哥先跟他按官价把美元换成人民币,亲兄弟,明算账,谁也不占谁的便宜,玩完了各付各的账,只是给小姐小费,大哥出手比他爽,他也不攀比;大哥走的时候他照例送到机场,大哥进了隔离带,回身跟他招招手,他不习惯跟人招手,就咧嘴笑笑,这也就是他们的手足情吧。

    改革开放以后,城里头一批发财的,人们都知道,就有那原来最让人瞧不起的“劳改释放人员”,后来“劳改”这词儿淡化下去,那就得叫“刑满释放人员”,幡爷、马淑红都属于这个社会族群的成员,其实他俩虽说有几进几出的经历,但折进去也无非是流氓群殴或“乱搞”之类的小罪名,有时拘留一阵也就放出,有时只是“劳动教养”而非正式判刑,各被判过一次刑,也都是一年半的小刑期,实在也算不得什么严重的前科。他们是最早跑起长途运输的“倒爷”“倒婆”,但并没有一起合作过,好多年里,幡爷都是往北跑,倒腾钢材什么的,而马淑红则是往南跑,倒腾服装,二十年多年过去,幡爷都把马淑红完全忘记了,他有了老婆,以及许多临时性的亲密女人,他的生活里并不需要一个马淑红。

    他们在这一天邂逅。幡爷暴富过,挥霍过,骗过人,更被人骗过,现在并非他的黄金时代了。但也还自得其乐。他现在主要靠代销一种安装在室内的燃气取暖设备赚钱。不是零敲碎打地销售,是跟商品楼盘的物业公司合作,或者说勾结,来整体推销,或者说大面积蒙骗,来分成取润。这榆香园在售房时,广告上说双气入室,售楼小姐推销期房时也信誓旦旦地保证将来入住有暖气,到业主入住后才发现,他们的居室并非集中供暖,而是需要分散自主地供暖,于是幡爷手下人就会出现,向他们推销那种一户使用的燃气供暖设备,而物业公司则表示只有这种设备他们维修部才协助安装,后来的业主见先来的安装的多半是这种设备,也就往往随众安装,这几年幡爷从这榆香园里获利不小。当然他不断地扩大着业务范围,打入一个又一个楼盘,结果这天一个楼盘里的一位马女士往他手机打来电话,说他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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