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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结局(下) (第3/3页)

得尽量高兴一点,暂时忘却那些悲伤的事。

    因为叶老夫人(身shēn)子不好,叶家得等气暖和一点的时候再启程回京。同时也需要一点时间处理襄阳的店铺和宅子之类的事,这一次叶家举家迁到燕京城,便不打算回来了。

    姜梨就暂且先住在叶家。等时间再过了十几(日rì)之后,薛怀远和薛昭要先去桐乡,姜梨便对叶老夫人道:自己也想去桐乡看看,毕竟上次在这里,只顾着对付冯裕堂,却没有好好地看桐乡是什么样子。

    如今叶老夫人生怕姜梨想不开,只要姜梨高兴,做什么都行。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,只是她怕姜梨一个姑娘跟着去会乏味,便让叶嘉儿也叶如风也跟着一道去。三个年轻人并薛昭薛怀远,还有司徒九月,就这么回到了桐乡。

    桐乡还是老样子,冯裕堂倒台之后,来了个新的县丞。这位县丞年纪倒不是很大,还不到而立之年,不过大约正是因为年轻,倒是颇有些才气。在桐乡已经办了好几件大事了,百姓们对这个县丞也很满意。听闻薛怀远回来了,桐乡的百姓全都涌到了薛宅门前,送上鸡蛋粮食什么的。

    之前姜梨把薛怀远从冯裕堂手下救出来的时候,薛怀远已经疯了,桐乡百姓也知道这一点,无不扼腕叹息,如今薛怀远好端端的站在面前,口齿清晰,除了看上去比从前稍微苍老憔悴一点,分明和过去一般无二。百姓们只得感激上垂帘。张屠夫大笑道:“我就知道薛大人一定会好起来的!这世上,还是好人有好报!”

    众人附和着,那些百姓又看见了姜梨,甚至还要跪下来给姜梨磕头感谢,当初若不是姜梨将他们带到燕京城去打石狮鸣冤鼓,处置了冯裕堂,否则冯裕堂在桐乡一直作威作福,他们也不知还要受多久的苦(日rì)子。

    姜梨哪里敢让他们真的跪下,忙侧(身shēn)避过,将他们扶了起来,只道不碍事。那些人又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薛昭,纷纷唏嘘。

    好容易送走了这些(热rè)(情qíng)的百姓,将薛宅收拾干净,众人才真正的住了进去。

    薛怀远对叶嘉儿道:“寒舍简陋,叶姑娘多担待。”

    “不碍事的,薛伯伯。”叶嘉儿笑道:“薛家在桐乡很受(爱ài)戴呢。”

    薛怀远笑而不语。大约是吧,不过这次回来,真是诸多感慨。薛家的祠堂里,薛夫人的牌位都落了灰,薛怀远让姜梨进来,给薛夫人上香,了些话。

    等到了夜里,姜梨住在自己未出阁之前住的院子里,睡着自己过去的(床chuáng)。当初冯裕堂把薛宅给封了,但因为薛家本就清贫,家中也无甚值钱财物,于是屋子里倒是没有人动过。坐在过去的闺(床chuáng)之上,姜梨久久不能平静。仿佛这些年来,出嫁,被害,重生,再被赐婚,到现在姬蘅不知所踪,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,或是在台下看戏的人不心入了戏,分不清是局中还是现实。

    可到底(日rì)子是这样渐渐过去了。她摸到脖颈处的蝴蝶,温(热rè)的,晶莹的,像是流动的血,鲜艳的,夺目的,让她的记忆无法褪色。

    她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这算是……带着姬蘅回到故乡了吧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四月初一是(春chūn)灯节。

    桐乡有一条长河,到了(春chūn)灯节这一(日rì),许多姑娘夫人会在河堤边放下亲手做好的花灯,花灯里面装着蜡烛,远远望去,水面之上一片灯火,将水下也照亮,波光粼粼,仿佛龙宫仙境。

    晚上的时候,几个年轻人要出行去感受一下(热rè)闹的(春chūn)灯节。薛怀远腿脚不便,没有跟着去,只让护卫们跟着照顾好她们。

    除了薛昭和薛怀远,其余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。桐乡不比燕京城繁华,但民风淳朴,大约是因为(春chūn)灯节对他们来也十分重要,于是这一夜,就如燕京城的庙会一般(热rè)闹。街道上全都是出来看(热rè)闹的人,有姐公子,也有平民家的少年少女,亦有玩闹的孩童。街道上许多人都戴着面具,面具是画的神像面孔,五颜六色什么都有,乍一看上去,像是唱大戏的。只因为桐乡百姓们认为,(春chūn)灯节神仙会化作凡人下凡游玩,神仙到了哪个地方,便会保佑哪个地方这一年风调雨顺,大获丰收。于是桐乡的百姓们都习惯在(春chūn)灯节带着神像面具出来游玩。

    司徒九月买了个黑脸神像,叶嘉儿则买了个看上去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的慈眉善目的菩萨。而叶如风戴的面具,脸孔像是在吹胡子瞪眼,十分凶煞。薛昭和姜梨买了一对双生童子的面具戴着。

    到处都是花灯,到处都是(热rè)闹的人声,捏泥人的人随处可见,司徒九月还被人给塞了一个糖葫芦在手上。玩杂耍的,吹糖人的,桐乡的(热rè)闹,和京城截然不同,但有一种世俗之外的繁华,像是书籍中记载的世外桃源,人人怡然自得。

    司徒九月是第一次来到桐乡,神(情qíng)之间尽是惊奇。薛昭便为她解释这些东西,不知不觉,他们二人便单单落在了后面。姜梨见状,也不催促,让他们二人独处一段时间也好。司徒九月难得有这般轻松的时候,姜梨转眼看的时候,还能看到司徒九月脸上的笑意。

    她是真的很开心。

    姜梨也为她开心,叶嘉儿和叶如风这时候正好在一个杂耍人面前停下脚步。那杂耍人手上拿着一叠盘子,头上还顶着一叠,重叠的老高,怎么也不掉下来,人群中发出阵阵喝彩的声音。叶嘉儿二人看的入了迷,姜梨就停在一边,耐心的等待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,姜梨偶然的一回头,目光突然凝住了。她似乎看到人群中有个熟悉的(身shēn)影一闪,那抹鲜艳的红色,令周围的额繁盛和(热rè)闹黯然失色。姜梨心中巨震,(身shēn)体比她的思考还要快,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朝那边人跑了过去,想要看清楚那人究竟是谁。

    (身shēn)边全都是人,姜梨撞到了许多人(身shēn)上,她对人道歉赔罪,然而接着找。怎么都找不到,那像是她看花了眼,或者是她的幻觉,但却真实的不可思议。姜梨追上了前面一个戴着面具的红衣人,有一瞬间,她几乎以为自己找到了,颤抖着伸手揭下对方的面具,然后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,那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,狐疑的看着她。

    姜梨哽咽了一下,才道:“对不起,我认错人了。”

    那男人本想责怪几句,看见姜梨眼眶红了,还以为她是害怕,便道:“没事没事,认错人了哭什么。”尴尬的走了。

    姜梨留在原地,来来往往许多人走过,她在人潮拥挤中,试图发现那个红色(身shēn)影。可是灯火憧憧,她什么都看不到。来来去去的人脸上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,可没有一张面具之下的脸,是她想要看到的。

    她把姬蘅弄丢了,怎么也找不到。

    桐乡的两边街道上,种满了桃花树。今年的(春chūn)意特别浓,树上层层叠叠盛开的全是风流。原是人间难得的丽色,也就在这万人丛中的(热rè)闹中,令姜梨觉得惨然又凄清。

    她找了一遍又一遍,入眼处的好像变成了同一人,终于,她也累了,就此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(身shēn)边早已不见了叶嘉儿和叶如风的(身shēn)影,她走得太急,没有和这姐弟二人打招呼,可兜兜转转,什么也没留下。

    四月的风像是也带着暖意,拂到人脸上痒酥酥的。姜梨便顺着河畔慢慢的走,河畔上有许多姑娘正在放花灯,水面都被点亮了,有(情qíng)人以涟漪写相思,歌舞(热rè)闹,姜梨慢慢的走,仿佛回到许多年前那个(春chūn)风沉醉的夜,姬蘅也是如此,慢慢的走,(热rè)闹与他无关,在一片繁华里格格不入,仿佛闯入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一些人会对姜梨投来好奇的目光,就见这秀丽灵澈的少女,脸上一片失魂落魄,不知在想什么,走的格外缓慢,仿佛人生。

    灯火像是永远也不会熄灭,姜梨走了很久很久,她走到了河堤的尽头,就在这时,她听到了叶嘉儿的声音:“表妹!”

    姜梨回过头,叶嘉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,抓住姜梨的手,左看右看,道:“表妹,你去哪里了?我怎么也找不到你,还以为你不见了,差点就要去报官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。”姜梨勉强对她笑了一下,没见到叶如风的(身shēn)影,就问:“如风呢?”

    闻言,叶嘉儿的脸色越发难看了,姜梨就问:“可是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我和如风最初还不知道你不见了,以为你是去等薛少爷他们。前面不远处有人在搭台唱戏,如风没见过唱的这样好的戏班子,可是戏台周围都有人守着,不知是哪里来的富家公子,包下了这场戏,只给他一人看。如风年轻气盛,气不过,与那人吵了起来。后来薛少爷来了,前去解围,现在也还没弄清楚呢。”

    姜梨皱眉:“怎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“我便是想要劝,也奈何不得。”叶嘉儿满脸焦灼。

    “姐姐别急,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,阿昭既然在,想来不会让如风出事的。”姜梨安慰她道。桐乡的百姓姜梨都熟识,除非是外地客,否则只要是这里的人,姜梨都认识。大约是个误会。

    叶嘉儿点头:“我带你去。”

    二人便匆忙赶往叶嘉儿的地方,便见桐乡东街楼下,青莲坊中,隔得老远,就听到婉婉而转的戏腔,唱的正是《牡丹亭》。

    “梦回莺转,乱煞年光遍,人一立庭深院。注尽沉烟,抛残绣线,恁今(春chūn)关(情qíng)似去年?”

    那唱戏的女声悠远又慵懒,一刹那,(春chūn)光顿开,周围的看戏人并不进坊间,只在外面张望。道路两旁,尽是桃花旖旎,就如那戏文里的(春chūn)色烂漫,游人不心走入其中,闯进一桩惊梦。

    “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,艳晶晶花簪八宝填。可知我一生儿(爱ài)好是然?恰三(春chūn)好处无人见,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,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赋予断井颓垣,良辰美景奈何,赏心悦事谁家院。朝飞暮卷,云霞翠轩,雨丝风片,烟波画船,锦屏人忒开的这韶光((贱jiàn)jiàn)。”

    饶是姜梨知道自己为何而来,此刻也忍不住为这戏腔而惊艳,脚步也不(禁jìn)慢了下来。她往前走,青莲坊门口,果然搭起了巨大的戏台,台上的人唱的(春chūn)(情qíng)难遣,幽幽怨怨,(春chūn)光暗流转。

    台下有一排椅子,却只有一人坐着,只看得到他的披风,姜梨未曾看到薛昭,也未曾看到叶如风,等回头去看时,只有人群,连叶嘉儿也看不到了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是何缘故,正打算上前,忽然愣住了。

    那人背对着她,她看不到对方的模样,但是,看得到他手中的折扇。

    那把折扇一点一点的展开,上面的牡丹绣着金线,精致又华丽,美艳的动人,如同姜梨的记忆一般,永不褪色。她不由得摸向自己的脖颈,那里,蝴蝶的扇坠像是瞬间有了生命一般,几乎要展翅(欲yù)飞。她的心也高高的飞起,不在人间,脚步踩不到地面,虚虚浮浮。

    “则为你如花美眷,似水流年。是答儿闲寻遍,在幽闺自怜。转过这芍药栏前,紧靠着湖山石头边。”

    那戏腔里竟是缠绵,姜梨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的背影,怎么都动不了了。

    那人像是知道了姜梨也在此,轻摇折扇的动作一停,他修长的手握着扇柄,站起(身shēn)来,任由咿咿呀呀的戏腔动人,转过(身shēn)来。

    灯火阑珊,一刹那时光流转而过,惊艳的人依旧惊艳,站在(春chūn)色无边的夜里。桃花朵朵为他争相开放,那青年着红衣,持折扇,唇红齿白,美艳((逼bī)bī)人。他琥珀色的眼眸倒映出夜里的星辰和灯火,隔着人群重重,也清楚地映出了她。

    姜梨手中一松,蝴蝶扇坠猝然落地,砸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又在(热rè)闹里被瞬间淹没。可她全然不在乎,只是紧紧的盯着红衣的年轻男人,一步一步,朝自己走来。

    地万物好像也没了声音,仿佛多年前他坐在墙的另一头,她在墙里秋千上歌唱。又像是当初佛堂屋顶,月色朦胧,她秉烛抬眸,惊撞了人间绝色。

    那些酸楚、悲伤、怅然和绝望,都已经远去。桃花色里,他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,世间人来来往往,亦没有阻挡他的脚步。鸿雁度青,红豆生南国,相思千万种,(情qíng)人却只有一个。就是他,只有他,再不会有别人。

    他走到姜梨面前,弯腰捡起她脚边落下的蝴蝶扇坠,眉宇间一如既往的轻佻又勾魂,笑盈盈的递还给她,“姑娘,你好像捡到了我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姜梨噗嗤一声笑了。

    她曾以为相遇最美好,原来世间难得是重逢。

    “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我?”她侧头,眼眸里都是笑意,“以(身shēn)相许如何?”全文完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嫡嫁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,接下来是番外,关于鸡哥为啥会失踪失踪是干嘛去了都放在番外写,副p番外有阿昭九月一对,姬暝寒和虞红叶一对。番外更新时间都调整为晚上八点更新,大家不要来早了。还有这篇文里不开车啦,最近网站严打开车会被直接屏蔽全文下架,溜了溜了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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